从2016年4月开始,他们分三批、花了150多天了解了每一个贫困户的家庭现状和致贫原因,也掌握了每户老百姓的具体脱贫意愿。
“我们有张信息表,统一的,上面的信息全部要问到。”钟明川说,入户调查有点像大学时做的问卷调查,但严谨程度和花的功夫完全无法相提并论,用“跋山涉水”四个字来形容他们的入户调查工作,再贴切不过。
“有时候一个乡要跑半个月,碰到那种住得特别偏远的,一天下来也就只能调查个一两户。”钟明川回忆,他们去调查时,往往把车子开到不能通行的地方后,换乘摩托车或步行,单边花上一两个小时才能到目的地。时常,他们还会遇到贫困户家里没人、等半天也找不到人的情况。
参与入户调查的北京姑娘李鑫还碰到乘坐的越野车后轮打滑、悬空在峭壁外的惊险时刻;她的同事万骅坤也曾驾驶车辆冲下山坡,好在被树挡住,“捡回一条命”。
万骅坤向澎湃新闻介绍,车辆爆胎、同事被狗咬、刚通过一段路就滑坡这样的事情,他们都遇到过。“原来我们走山路要拿根棍子,后来换成了登山杖,方便我们过河时探路、或者在树林里驱赶蛇。”
也是在入户调查的过程中,钟明川明白了“扶贫在与时间赛跑”。
2016年6月,钟明川前往大山苗族彝族乡柏杉村白鹤组走访贫困户陈吉军家。那座山头上,只有陈吉军一户人家。“夫妻俩、加上三个孩子,一家五口挤在一间茅草房里。”钟明川说,陈吉军家符合易地搬迁条件。但他后来得知,他走后没多久,一场暴雨导致陈吉军家的房子垮塌,在屋内睡觉的陈吉军被砸身亡,没能等到搬进新家的那一天。
队员们在村民家里了解情况。
凤山乡银川村82岁的张正英也是如此,在搬进新家的几个月前,张正英的老伴就去世了。万骅坤说:“时间真的不等人。”
比照大数据“做蛋糕”
参与入户调查的何万化告诉澎湃新闻,他们调查时有当地村支书、乡镇干部陪同,除了要核实贫困户基本信息、贫困现状和致贫原因,定位贫困户家庭经纬度信息,拍摄记录贫困户家庭情况、生活环境等照片外,还要宣传恒大产业扶贫、易地搬迁、吸纳就业等一揽子帮扶政策,通过摸底、宣传,了解贫困户发展意愿,为高层制定具体脱贫措施提供参考。
每走访一户贫困人家,他们都会帮贫困户算养牛、种菜、务工或者搬出深山老林之后的收支账,特别是一些不放心搬迁、想继续维持现状的贫困户,他们会想办法引导和劝说贫困户接受他们的帮扶措施。
当一个村的入户调查完成后,恒大员工要将整村贫困户的调查情况进行汇总后装订成册,同时录入他们自主开发的系统里。
在大方公司的办公室里,像这样的册子被整齐摆放在书架上,389个村一个不少。
恒大自主开发的“毕节市精准扶贫数据调查收集系统”。
翻开《大方县绿塘乡丰产二村调查情况档案册》,上面记录着该村147个贫困户的详细情况,包括有肉牛养殖意愿的有多少、愿意易地搬迁的有多少、全家无劳动力的占比如何、经核查不符合贫困户条件的有多少等等。
方煜琛说,随着技术条件的日趋成熟,如此庞大的数据分析起来已相对轻松:以前,同事们去入户调查时,要在纸上一笔一划地写,回到办公室再把这些数据录入到电脑里;如今,他们只需打开微信上的“扶贫云”小程序,就可在入户调查时录入数据。同时,系统会及时对新录入的数据进行更新处理。
澎湃新闻了解到,恒大的扶贫措施主要包括产业扶贫、易地搬迁扶贫、发展教育扶贫、吸纳就业扶贫、贫困家庭创业扶贫和特困群体生活保障扶贫等六个版块。
简单来说,恒大投的30个亿,就花在这些地方。但具体到每个版块、每个项目该投入多少,就需要建立在精准识别的基础上进行大数据分析。
“比如,在产业扶贫中,我们一共要建335个肉牛养殖基地,最后(这个数字)为什么是335,而不是334或336?这个不是我们拍脑袋决定的,很大程度上,这是根据我们了解到的每一户贫困户的意愿来确定的。”方煜琛说,确定了“蛋糕”的大小后,再确定需要投入的资金,然后根据不同的需求“分蛋糕”,这样就不会造成“蛋糕不够吃”或“蛋糕吃不完”的情况,即资源没有得到最合理、最优化的配置。
因病致贫男子重燃生活希望
大数据有了,但57990户贫困户,每家的情况都不一样,如何避免“一刀切”,做到因户施策、因人施策,又成了摆在扶贫队员面前的一道坎。
每个村的入户调查的情况都被装订成册,作为资料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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