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青兰的家俨然一家小型诊所,各种输液用品、药物、导流管、胶带、药棉、消毒水等一应俱全。儿子久病母成医,在长期的照料生涯中,梁青兰学会了给儿子打针、输液、测血压血糖、处理简单病情等。在她无微不至的照顾下,卧床15年的雷鸣周身皮肤连一丝疤痕都没有。
为防止脑部积水,雷鸣每天早晚必须要坐上一会儿。儿子一米八零的个头,梁青兰实在拉不起来,她便缝了粗实的布带,一头套在自己身上,一头套在儿子的肩膀上,依靠自己的力量带着儿子缓缓坐起来。儿子坐起来一次,梁青兰全身的衣物便湿透一次。像这种布带,梁青兰已经用断了四根。
15年来,梁青兰从未睡过一个完整觉。仅有一次晚上,她将雷鸣扶起来坐下后,自己在一旁看护时因累困交加打了个盹,不巧的是,恰在此时,雷鸣从床头歪倒在地上摔破了头。梁青兰既心疼又后悔,从此再也不敢打盹了,实在太困时,她就狠掐大腿,强迫自己清醒着看护儿子。
15年间,雷鸣的病情多次加重,连医生都劝梁青兰放弃治疗,许多人也劝她接受现实,与其让儿子这样无知无觉、虽生犹死的活着,还不如狠狠心放弃算了。每次听到这样的劝说,梁青兰都心如刀绞。尽管别人说的是实情,但她实在不忍心选择放弃。她说:“不管怎样,儿子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虽然他现在连句话都不能说,但我最起码还能看到他。若儿子真没了,我连个躯体都看不见了。”
每次看到别人家的儿子娶妻生子,梁青兰都暗自落泪。若雷鸣一切正常,如今的自己也该含饴弄孙了,可她却不得不面对残酷的现实。15年来,梁青兰去的最远的地方是离家不足一公里的永煤医院,她没逛过街,没添置过一件新衣服,没有享受过正常老人所享受的一切,就这样寸步不离地守在儿子的病榻前,精心地照料着,深情地呼唤着,祈盼儿子能奇迹苏醒。
梁青兰和老伴的退休工资加起来约五千元,若雷鸣无意外情况发生,勉强可以维持每月的医药费用。两年前,梁青兰右膝盖骨病变,走起路来疼痛难忍,医生说需要换膝盖骨,可梁青兰至今没有做手术,一则是儿子离不开她,二则是她拿不起六万元的手术费。由于风湿,她的双手十指弯曲严重,可她仍坚持每天手洗雷鸣换下的被褥和尿布。不为他因,只为家中的洗衣机坏了好几年,至今也不舍得买台新的。
青兰的家里堆放着许多旧衣服,有的是邻居们送的,还有一部分是梁青兰从垃圾箱捡回来的。除了挑些合适的自己穿外,其余的都烫洗后作尿布用。
“往往你这边刚换上干净的床单,他那边又拉床上了,若用卫生纸,每次要用掉一整卷,一卷纸至少两元钱。我用旧衣服当尿布,省的钱够给儿子买尿袋了。”为了节省开支,梁青兰不得不精打细算。
曾经有邻居提醒梁青兰去寻求社会各界的帮助,可她却说,儿子得病这些年,单位领导每年都来慰问,政府也给儿子办了低保和残疾补助,自己怎能再张口。
“我自己的儿子,理应自己照顾。”梁青兰如是说。
雷鸣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时常出现高烧不退、胃出血等症状,他的四肢也因常年卧床而萎缩,输液时连血管都很难找到,梁青兰变得更忙碌了。好在,她的妹妹梁青云也抽出了大部分时间精力来帮忙,令她略感欣慰,否则,以她和老伴的力量,早已力有不逮了。
15年的消磨,梁青兰也没了别的祈求,她现在最大的心愿便是能在有生之年看到儿子醒来,能听他亲口喊一声“妈”。听儿子喊声妈,对于大多数母亲来说何其简单,可对于梁青兰来说,这个心愿的实现何其艰难······
“灿灿萱草花,罗生北堂下。南风吹其心,摇摇为谁吐?”在中国,萱草代表着可以忘忧的母亲花。在这个萱草绽开的日子里,我们也希望有一朵萱草花能为梁青兰所开,让这份厚重的母爱随着花香飘向远方,让更多的人为她祈福,祈愿这位品尝了太多人生艰辛的老人心愿得偿,拥有幸福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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