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惠君,河南山水画青年实力派中坚代表人物之一者。余观其由河南省书画院主办的宋先生“山岚墨彩”山水画作品展心生惊骇!先生此次56副作品,当是山水生命精神与他人格精神的笔墨程式,唱响了诗情画意的风范彰显,其若锲而不舍地笔耕下去,当有观之山水画奥堂之望。就此概解如下,企于同道商榷。
华夏传统文化精神与时代审美情感融汇
华夏民族的任何文明成果无不是华夏道、儒、释的哲学成因所成。道学的道法自然、儒学的中庸冲和经世为用的理念,佛学的涅槃哲学思想所作用的结果。此批作品,无论是鸿篇巨制,还是斗方、扇面小品,无不是九九归一地蕴纳有道学的“道法自然”“有无相生、无中生有、知雄守雌”如此等等的养生哲理;儒学的“经世”“中庸”“冲和”“教化”思想;佛学的“涅槃、轮回”对永生这些理念不能不是中华民族东方哲学与西方哲学的本质性区别。华夏五千年文明生生不息的成果,乃至文学、美学的成果,已在此三教大道之中传承至今,从无断层,生生不息。由此看来,书法、绘画、艺术的文化基础是其理所当然地支撑必然性。此理已是中国书法、绘画各个时代历史范畴评价标准。并由此一分高下的批评标准。惠君山水,线条筋骨,血肉兼备,自身发气,节律一波三折。“五色”分墨与宫商角徵羽的五音融汇变通,黑白因果彰显,以笔领墨、墨色相融,以色当墨,有无相生等表现无不充斥于书画范畴的会悟。这当是惠君山水生命精神的本源体验颍悟之结果。
就书画而言,“坚质”指的是线条的筋骨血肉具备的质地,“浩情”指的是浓淡干湿焦墨之五色各有建构关系的合理性。山水重气韵、人物重神志、花鸟重情趣,侧重于浩情体验的区别性。惠君行万里路,从写生到创作,走遍东西南北中众多名山大川。而他的山水画作,尽管千山了然眼底,但最终聚焦于河南嵩山、太行山、大别山三山和黄河、淮河两水之自然风貌和人文风情为聚焦点。嵩山、太行山、黄河之刚与大别山、淮河之柔的区别则是他黑白分割起承转合程式的文化人文性,与笔墨取舍性的刚柔相济气息,生生跃然纸上的典型特征,致使线条自成气息,生机盎然,墨色蒙生五色和谐,互为彰显,焦而不枯,浓而不滞、干而不板、湿而不浑,淡不清汤寡水,互为因果,相得益彰的生命精神张扬。一言一蔽之,以刚柔相济誉之惠君山水风范,理所当然!这是中原山水本体性与其人文文化审美格调的特性特征,在他山水画中的体现。其当是他人格品质汇通与山水生命精神的背后成因。
“再现”自然与“表现”自然在联系上的神韵升华
再现自然与表现自然,是西画的写实性与中国画写意的根本区别。这是西方哲学的矛盾概念与东方华夏民族“阴阳”哲学内涵的根本不同。固然,世界文明的人文可以相互借鉴交流,但是各有各的“母本”区别,故而,西画曰“构图”,而中国画曰“布置经营位置”,西画讲光影透视点线面的物态时空变化,中国画讲“起承转合、交合相生”的时空关系。因此,中国画与西画的表现范畴不仅仅是外在程式,更是内在哲学的思想指导的区别性作用于各自的特征。近代以来,尽管不少大家,名家留学西方学习西画,他们回国后吸收西画的元素体验最终表现为中国画的特性特征,如张大千、林风眠、徐悲鸿、丰子恺如此等等大家,最终表现的是中国画的“母本”恪守,而非“泼水泼掉”孩子,内中就在于他们都在于对中华民族的哲学思想及其思维方式的“母本”恪守。其对西画的“花粉”接受许多,但最终恪守的都是华夏“母本”的哲学思想。从谢冰毅山水画中汲取神韵,是惠君作品的可圈可点,这一点,惠君对冰毅先生的师承的颖悟显而易见,就在于他对冰毅先生的宋代现实主义表意性的山水神韵和元代水墨关系的解构、建构师法更师心的体悟。
惠君的写生功底十分雄厚,业内有口皆碑,但此次展品当是他表意性突破的成果体验。从其用笔施墨的生机勃勃,空灵洞达,有无相生的营气、发气、开气、行气在起承转合中用笔施墨中跌宕起伏,生生活活、活活生生。这批作品当是他的典例之作。
人格精神与山水生命精神内在统一性的主体人格本源作用
谢冰毅先生创立和导领的“水墨心境展”至今已数届,已成为不仅是河南山水画的名片,而且影响到全国的山水画界。其中在北京荣宝斋展览中,引起全国与会者交口赞誉,当可佐证。“水墨心境”培养了一群河南青年山水画骨干分子。惠君当是其中的代表者之一。从他此次展品中足可会之他对水墨心境内涵宗旨的体会深邃,践行功厚。惠君人格的朴实无华,敦厚诚实,行义交友修身,他又是以做学问的态度作画,竖承横蓄。从这批画成因追究,说“水墨”这一中国画本体元素与心境气韵性情感的表现看,不能不是他这批山水之作的背后成因之作用点和作用力所支撑的结果。
这56副作品既是他这几十年的硕果展示,也是他竿头再进的新步。愚以为,他若计繁就简,深刻体悟,践行龚贤、傅抱石的水墨关系,按照水墨心境宗旨,一步一步扎实躬耕,硕果会更大,有望达之奥堂门槛。(作者:高秀林,书法评论家、国家文化艺术品司法鉴定人、国家画院、中国艺术研究院国画院,河南省文联、书画院特约评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