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写意山水,北宋韩拙早就指出“笔以立其形质,墨以分其阴阳,山水悉从笔墨而成。”数千年来山水,笔为筋骨,墨作血肉,有笔无墨神采不焕,有墨无笔骨力无存。龚贤有云“墨气中见笔法,则墨气始灵,笔法中有墨气,则笔法始活,笔墨非二事也。”张新华山水妙处,首在用笔。他的线条笔路清晰,起落有致,轻重提按,多所变化,有节奏感和韵律感。新华作画,中指微微拨动笔杆,线条顿挫转折,波磔相生,有质量感与厚重感。他的山水,往往随着意气的生发,由小到大,由简转繁,笔到意随,笔松墨净,一任自然。有时看似画不下去,而稍一转手,柳暗花明,又是一重境界。
云水之法,古多流传,新华习古不泥,云则弧形带圆,线条简率,氤氲委蛇之势沛然而生;水则潆洄曲折,或奔或咽,线条繁茂。云水容与,厘然判别,既不相混淆,又映带呼应,营构了富有生气的动态之势,使画面顿显鲜活。鲜活必然率真,惟率真方能灵性见,灵性见则趣味生,神与趣会,妙境得所。在张新华看来,作画得形不如得势,得势不如得韵,得韵不如得性,称“性”之作,发乎心,寓于境,可卧可游,餐英眠芳,此乐何极!
张新华山水所营造的幽渺之境感染着诸多画界同人,在郑州,大家对身边这位俊朗低调的“哥们儿”时常三日刮目。一叠叠的新作不仅昭示了他的勤奋,更记录了一位不甘平庸的画家在艺术上的孜孜以求。张新华求“合”,处处合古,传统的筋脉在他的画面上清晰可寻;张新华复求“离”,独有所属的个人修为、相貌、福禄、时运,在笔墨罅隙皆存消息。在茶烟袅袅中读他的画,恍然明白了“谢公宿处今尚在,渌水荡漾清猿啼”是怎样一番深意。
山水之外,素描、油画、水粉水彩、艺术设计,都为新华所长。艺术这茎灵苗在他敏感的指尖发育了这么多年,自幼在新疆成长的经历使他不自觉地辽阔与淳朴。艺术之路的宽窄高下,往往在从事艺术之前即已敲定,俗手怎样挣扎努力到头来还是在坡谷里逛荡,而天山的雪线冰川早已为张新华设定了登攀的梯栈。
爱茶好友的山水画家张新华还下得一手妙棋,棋子敲盘的清越之声是时空净化光阴倒流,攻守进退之理其实与作画无二,如此说来新华日日都在艺术。新华在山水上已经业绩不俗,艺术不已的新华的水墨前景还用得着再多说吗。(文/郑志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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