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5月,我编剧的电视剧《生活启示录》的斯瓦希里语版在坦桑尼亚完成译制。在此之前,《生活启示录》曾被译制成阿拉伯语,在突尼斯、约旦、黎巴嫩、埃及等共7个国家的8家主流电视台联播。
这是我多部作品在海外热播的其中一部,2011年,我编剧的电视剧《媳妇的美好时代》被翻译成斯瓦希里语在非洲播出,到今年,反反复复重播多次,数亿观众观看了这部剧。2014年,我编剧的《我家的春秋冬夏》走进美国;2017年,我的《大好时光》日文版在日本长崎电视台播出……
2017年9月,《生活启示录》在蒙古国举行主创与观众的见面会。我和导演夏晓昀,演员胡歌、闫妮一起来到到乌兰巴托,这部电视剧的蒙语译制版于2017年7月17日在蒙古国家公共电视台首播,并在同期播出的电视剧中收视率位居第一。见面会上,观众热情洋溢地唱着剧中的主题歌,其中有一位观众说她的梦想:有生之年去中国上海看看!因为电视剧里的场景是上海。她非常喜欢,十分向往。
虽然有翻译在现场,可是这样面对面的交流,注视着对方的眼睛,更能明白了解她由衷的感受,我自己的感觉也是十分强烈的,是的,我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写的电视剧有一天可以走出国门走向世界,可以跟不同肤色、不同语言的人讲述中国老百姓的故事;可以被不同国家的观众喜欢并共鸣,真是感慨万千啊!这些,都是改革开放带给我的机遇与光荣。
说是光荣,我想中国电视剧从1958年拍摄第一部国产电视剧以来,走过了60年征途,特别是改革开放这40年来,国产电视剧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无论是题材领域还是讲述方式,都呈现出了辽阔大气、波澜壮阔的勃勃生机,中国电视剧在海外的影响力也越来越大,通过电视剧,我们向世界彰显中国精神、讲述中国故事、展示中国文化。
我作为一名电视剧编剧,不是遇上这样的时代与机遇,是不可能有这样的机会的。改革开放让世界人民需要更多地了解中国,而中国的发展,也让世界观众为之赞叹。而自己一路写作走来,能够用笔用情去表现时代,展示老百姓的人生,真是幸运又自豪的事儿!
所以深深感恩。我的母亲当了一辈子小学老师,她曾经对我谆谆教诲:你要写美好的东西,要让人看了快乐,让大家彼此有温暖、关怀与希望,一定要在作品里表达真善美……母亲的教诲成为我创作的座右铭,在近30年的写作道路上,坚信美好、快乐、希望、温暖一直是我的方向,我觉得在创作中,扎根生活,关注现实,写老百姓的故事,真善美永不过时,这也是世界都听得懂的语言。
1995年5月,我怀揣着《婆婆媳妇小姑》的故事来到上海,数年后,这个剧本在众多老师的帮助扶持下,特别是导演的二度创作与演员制作人的努力下,拍摄成为上海电视剧的经典作品。回想起来,电视剧当时的切口,就是表现“婆婆、媳妇、小姑”的故事,家和万事兴,这是传统的价值观,也是老百姓生活的写照。有一个细节十分生动,当年参加婚宴,左邻右舍都会拿着锅子凑热闹,因为婚宴结束后,吃不完的蹄髈和全鸡要打包回家,想想今天,真的没有人再拿一个锅到婚宴现场吧?时代不知不觉变化着,给创作者带来灵感与热情,也让火热的生活注入作品里。2007—2008年,我创作了《媳妇的美好时代》,那个时候家庭格局有了很多改变,一个媳妇进了婆家的门,婆家居然有俩公公、俩婆婆,这都不是什么稀罕事儿。有本事的媳妇是如何处理好家长里短。我花很多功夫在主角媳妇身上,很少表现她动不动回娘家诉苦的情景,随着时代的发展,女性也越来越强,遇上事儿不会哭哭啼啼而是做一个机智积极的人,乐观豁达地去面对身边的人和事,这也是后来这个作品不断受到欢迎的一个基点,因为人物随着时代的变化,有了更宽泛的格局;非洲的观众告诉我:你在作品里表现的婆媳问题,我们非洲也有。夫妻相处的关系,也是每一个家庭都会遇见的麻烦。2010年,我创作了电视剧《双城生活》,说的是南北婚姻,两地分居,在电视剧写作的时候,自己亲眼看见京沪高铁的完工,南北距离不再遥不可及,于是我加了人物在火车上的情节。后来在创作《生活启示录》时,男主角的设定是外来打工者,因为越来越多的年轻人从农村走向都市,越来越多的年轻人的梦想可以实现,爱情可以收获。这个电视剧在亚洲编剧大会上展示时,韩国和日本的编剧专门跟我讨论剧情,在她们眼里,爱情、亲情、友情,是永远写不尽的,但是如果把握时代特征写出新意,却是编剧的功课与对社会的责任。
创作离不开生活,生活日新月异,越来越多的社会发展给创作者带来的冲击是巨大的。今年10月初,我再度来到农村,我没有想到如今的农村有那么多漂亮的客栈,年轻人在这里开农场,他们在稻田举办音乐会,都市的孩子们来这里亲近泥土与大自然,所见所闻,大大出乎我的想象,半个月里我两度来到农村,因为热气腾腾的生活在召唤着我,未来的剧本正在慢慢成形。
与时代同行,更有责任感,更有自信心,用真情实感讲好中国故事,我愿意跟大伙儿共勉并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