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圣手》封面 聂剑帆 摄
卯兔耀中华 聂剑帆 画
“红梅迎雪放，玉兔踏春来。”“癸年歌盛世，卯兔耀中华。”兔年春节来临之际，由洛阳著名中医科学家、中医烧伤急救专家肖建勋教授著的中医非遗纪实文学著作《大圣手》，由白山出版社出版发行，全书42万多字。《大圣手》写了肖氏中医世家近三百年的历史，也写了多地的风情民俗。今天，我们慢品这部大国医的新著，了解一下旧时多地的春节习俗。
洛阳山中迎新春
《大圣手》一书从肖氏自然烧伤疗法第一代传承人肖梧岗写起。他于清乾隆十年（公元1745年）出生在宝庆府新化县三甲寨（今属湖南省涟源市）。三甲寨历史悠久，与洛阳有密切联系。唐肃宗乾元年间，在邵阳发生大规模苗蛮之乱，唐肃宗任命洛阳人申泰芝为谏议大夫，任命御医肖俭公为随军医师长，率军入湘平叛。叛乱平定后，将士们驻军于此，其后代在此繁衍生息，形成此地客家人。申泰芝、肖俭公等入湘将士，就是此地客家人的先祖。他们居住的山，被称为洛阳山。唐代的邵阳，就是明清的湖南宝庆府。《明一统志》卷六十三《宝庆府》云：“洛阳山，在府城东北五里，资邵二水会流其下。”洛阳山中有三个客家人的大型村寨，称洛阳一甲、二甲、三甲，肖俭公后裔居住在三甲，世代行医。
肖梧岗与当地苗医仡濮远亦师亦友，仡濮远是《苗医金鉴》的作者。当时，苗医治疗烧伤，采用了苗药烧伤灵。肖梧岗在此基础上，改进了祖传烧伤疗法，配置了自然烧伤膏。肖梧岗编著的《烧伤论》，是第一部中医治疗烧伤的系统论著，他后任台湾将军。
乾隆六十年（公元1795年）正月，发生了苗疆叛乱。乾隆皇帝大为震惊，于二月十四日指令急调云贵、两广、两湖以及四川等省兵力，由云贵总督福康安、四川将军观成、四川总督和琳统兵，分成两路开赴湘黔边，平定叛乱。同时，调台湾将军肖梧岗、台湾知府罗如风，分别任苗疆安抚使、苗疆按察使，助力平叛。
经过两年的征战，叛乱于嘉庆元年（公元1796年）底平定。《大圣手》写道：除夕上午，肖梧岗一行回到了洛阳山三甲寨石芝园。石芝园张灯结彩，挂紫悬红，笙箫迭奏，好不热闹。聚星堂内早已酒席摆齐，众人入坐。众人相互敬酒，粗细乐吹吹打打。
洛阳山过大年从初一子时开始，先祭拜天地神灵，接着煮年糕。煮年糕时，要鸣放鞭炮。接着，进行家拜，就是一家人中，晚辈给长辈拜年，平辈之间互相拜年。
北京城中年味重
清朝，过大年是从腊八节一直延续到元宵节。《大圣手》详细介绍了嘉庆二年（公元1797年）的北京元宵节。正月十五日，在皇宫午门外，举行献俘大典。书中写道：
献俘礼后，太上皇、皇上在乾清宫赐宴平叛有功大臣。皇后在坤宁宫赐宴平叛有功大臣的内眷。
按照礼制，宫中赐宴一般是用满汉全席。但是，今天的宫中赐宴，用的是宫廷全羊宴，是元宵节专用的宫廷宴席。太上皇、皇上与众大臣入席后，先上的是六色元宵。是太上皇、皇上希望大清六合同春、家国团圆。
接着，上的是全羊宴。宫廷全羊宴，与民间当然不同，在制作上，刀工精细，调味考究，炸、溜、爆、烧、炖、焖、煨、炒等各种烹饪技艺均有涉猎，出品醇而不腻，软烂、清淡、口味适中、脆嫩爽鲜。
今天用的御酒是河南府贡的九朝雅宴，这是一种葡萄酒。
《大圣手》接着写道：
刚出宫门，天上忽然飘起雪花，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街上已陆续点上花灯，几顶轿子走在雪花漫舞的街上，街道两边的大灯笼，红红火火、欢欢喜喜地随风摇曳。
观灯的游人还是冒着碎雪，三五成群，络绎不绝。城隍庙的“转运门灯”就很特别，拱门上还贴着好多吉祥物。人人都图个吉利，争抢着从这个“转运门”这边穿过去，又从那边摸过来，灯光映衬着那些跳来跳去的身影，让此处的灯火多了情趣，多了欢声，多了笑语。马王庙前的九曲灯阵，也聚集了不少的游人。灯阵用绳子长长地围起来，中间的九曲柱排上放盏盏油灯，油灯是用面粉做的。那些准备怀孕或者已经怀孕的妇女祈儿求女，会偷偷把灯藏在怀里，一准会称心如意。
往远处看，碎雪映着灯光还在飘落，如天降银丝，洋洋洒洒，甚是壮观。灯红雪白，成了京城元宵节一道亮丽的风景，正月十五雪打灯，一个“打”字，打得生动，打得唯美，打出一个风调雨顺，打出一个丰收年的好兆头。
熊耳山上闹春来
太平天国运动时，肖氏自然烧伤疗法第三代传承人肖俊五殉职后，其子肖昆吾移居洛阳。咸丰十年（公元1860年）底，肖昆吾到熊耳山祖师庙道医堂，入山问道。当年的春节，他在这里度过。《大圣手》写道：
腊月三十，是祖师庙的庙会，山上张灯结彩，山民们不避风雪，到祖师庙行香祈福，庙中举行祈福大法会。春节庙会是民间艺术节，文娱表演丰富多彩。祖师庙有舞楼，专供庙会时演戏之用。
社火演出是春节庙会活动的另一个重要项目，所谓社火即神社之火，是对民间游艺、歌舞等活动的通称，主要形式有舞龙、舞狮子、铜器、排鼓、高跷、竹马、旱船、抬阁等，另有推小车、斗蹩官等曲艺活动。特别是这里的打铁花很著名，上百人同时表演，非常壮观。
还有九莲灯表演，舞蹈中灯火团团，红光闪动，煞似一条火龙欢腾飞舞，其旋灯技巧和穿花队形，颇具新意。
在祖师庙，过年的风俗，又与民间不同，除夕吃扁食，初一早晨吃头脑汤。
今天，道医们包的是圆形素馅扁食，称叶子扁食，即大馅馄饨。他们一起和面、擀皮、剁馅、包捏等，四个人分工合作，其乐也融融。煮扁食时，她们鸣放鞭炮。为驱邪恶、求吉利，烧火煮扁食用的是芝麻秸，意味着新一年像芝麻开花节节高，日子越过越好。
次日是咸丰十一年的大年初一，早斋已做好，是头脑汤。将黄菜切碎加水煮开，放入切成片的玉米凉粉、切成小块的炸豆腐，再加上其他配料，烧煮之后，就是头脑汤。
喝完头脑汤后，肖昆吾带着四大女道医去拜年，先拜师父，又给师父的四大弟子拜年，再给其他师叔、师太、师兄弟、师姐妹拜年，一直拜到午后方回。（郑贞富）
